香水大哥

由操园官于 {{ "2017-10-20T09:15:00+08:00" | date("longDate") }} 发布

分类: 宗族文化

作者：江西周志兴
此香水并非彼香水，不是化妆品，而是一个人的名字；这个人不是佳丽，而是男人，一位真正的男人，我尊敬的领导、大哥、同学、朋友。他姓操，名香水，是原江西省农垦集团董事长、总经理，江西省政协常委。1977年，我们一起就读于江西大学中文系新闻班，同一间教室，同一间寝室，同一张床，他睡下铺，我睡上铺。

今天早上六点多，电话突然响了。我心里咯噔一下：太早或太晚的电话，总没好事。灵感果然应证：电话是当年新闻班的党支部书记罗国仁打来的，他说，操香水同学昨晚发病，抢救无效，于今日凌晨去世！

这怎么可能？！十天之前，十月七日，在欢迎从北京来的范建红同学的聚会上，我们俩坐在一起，它还告诉我，今天夏天他在东北住了一个多月，以鞍山为据点，把东北跑了一遍。国庆节又到了婺源篁村，全家租住了一栋别墅：“篁村真漂亮，3600一晚，值！”那潇洒快乐的神情，那带鄱阳腔的话语，还在眼前，还在耳边，怎么说走就走了呢？

我和几位同学赶到香水家吊唁。香水家在省政府大院一栋旧楼的五楼，家里极为简朴。我们在香水的遗像前默哀鞠躬，代表全班同学向大嫂及家人表示慰问。

站在香水的遗像前，凝望照片上那熟悉的面容，四十年前朝夕相处的日子历历在目。香水比我年长八岁，是班上第二年长者，入学前已经是鄱阳县金盘岭公社的党委书记了。那时刚刚打倒“四人帮”，国家正处在重大的历史转折关头，我们也非常珍惜这学习机会，铆足了劲读书学习。香水既不摆长者的架势，更无领导者的腔调，和大家一样，都是学生，每日沉于教室和图书馆，奔走于教学大楼、寝室、食堂之间。但香水有长者的风度、领导的素质，他学习认真，做事扎实，待人诚恳，深得大家的尊敬。在我的眼里，他更是一位大哥。他常讲起他的家乡，说他们是曹操的后裔，在他们那个村里，曹操是个大英雄，禁演白脸奸雄的曹操戏。他告诉我农村如何搞阶级斗争，老地主死了，地主的帽子就由后代继续带下去：“阶级斗争要搞一万年，就是这么来的。不过，这很快就要结束了。”他肯定地说。他关心我这个小老弟，我当时正在筹备婚事，买手表没有票。他暑假回家，给我带来一块125元的上海表，当时的价值不亚于今天的钻石项链。四十年了，许多旧东西都处理了，这块表还留着，作为结婚的纪念，其中也有对香水大哥的念想。

毕业后，我回了地质队，他回了鄱阳县。在报纸上陆续看到他的足迹：鄱阳县委宣传部长，上饶市市长，省水利厅副厅长，省农垦办主任，省政协常委等。他到南昌后，我们接触多起来，开会、学习常碰面，他到我们单位考察，还特地到办公室看我。我遇到他单位的同志，也会问问他的情况，他的同事总是竖起大拇指，称赞他的工作能力，他的人品，讲他的故事。1996，1997年间，江西农垦处在乱世之秋，群体事件频发。省委准备换农垦的班子，调谁谁都不干，最后操香水去了。“香水老实，听党话，有能力。”人们这样说。操香水在农垦一干就是十年，扭转了局面，改变了面貌，实现了江西农垦的腾飞。

去年，我们新闻班的同学联系上了，经常开展一些活动。香水重感情，总是以一个普通同学的身份积极参加。今年四月，全班同学在福州聚会，会后集体游厦门。香水到厦门已经N次了，而且都是以领导的身份去的，有人接送，有人安排食宿。为了和全国来的同学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，香水还是去了厦门。他拖着带病的身躯，和大家一道，挤大巴，走集美，逛厦大，游鼓浪屿，和大家一道笑语欢歌。今天在操家，大嫂告诉我们，老操每天早上醒来，首先要在床上游览新闻班的微信群，仔细端详每一张图片，打开每一个帖子。十月七日的聚餐结束时，香水郑重地给大家提了一个要求：今后见面，或在微信中，一律直呼其名，不要叫厅长等职务，我们都是同学，不要生分了。但我还要叫一身：大哥！